不寒而慄的景點
旅行總給人享受與悠閒的印象,但是你知道嗎,有不少背後帶著血腥歷史的景點旅客卻絡繹不絕。讓《時代雜誌》帶著我們跟著法國攝影家迪茲納瑟(Ambroise Tézenas)的鏡頭,一起去看看這些讓人不寒而慄的景點。
對一個攝影記者來說,到因大屠殺、事故或自然災害傷痕累累的地方拍攝稀鬆平常。但對於法國攝影師迪茲納瑟來說,過去幾年他記錄下這些充滿暗黑歷史的案發地點,在記者採訪完離開後是怎麼變成觀光景點的。
黑暗旅遊受歡迎
在2008年,迪茲納瑟開始尋找他下個攝影計畫的素材。
那時他在報上讀到有一台火車被海嘯沖到斯里蘭卡的叢林中,4年後火車仍在那。迪茲納瑟在2004年南亞海嘯時剛好在斯里蘭卡度假,海嘯發生後他立刻投入工作拍攝災後景象。迪茲納瑟很驚訝,沒想到4年前的那台火車變成了觀光景點。
「一些觀光客會到那拍照」迪茲納瑟接著說:「我不知道受害人和倖存者怎麼想。」
這個問題埋下了迪茲納瑟長期攝影計畫「黑暗旅遊」(Dark Tourism)的種子。
小補充:「黑暗旅遊」(Dark Tourism)
根據《維基百科》,黑暗旅遊(dark tourism),又稱黑色旅遊(black tourism)或悲情旅遊(grief tourism),意指參訪的地點曾經發生過死亡、災難、邪惡、殘暴、屠殺等黑暗事件的旅遊活動。
著名黑暗旅遊地點包括蘇格蘭印威內斯附近的庫洛登(古戰場)、烏克蘭的車諾比(核能電廠事故)、羅馬尼亞的布朗堡與波伊那利堡(吸血鬼傳說)、美國紐約市的世界貿易中心遺址(九一一攻擊事件),以及位於波蘭的奧斯威辛集中營。
當個死觀光客
迪茲納瑟把自己深深埋進觀光體驗中:他總是跟著旅行團一起出遊,總是為了體驗而花錢,此外,他也只拍任何觀光客會看到的東西。
有時候他的照片不免會受限,因為他只能在旅行團有限的自由活動時間內拍照,所以他沒有辦法等到光線好的時候再拍。但是,上述也讓他觀察到除了景點外的東西。
「(黑暗旅遊攝影計畫)不只是找個沒人看過的新地方來拍」迪茲納瑟繼續說:「而是把這些地方連起來,刻劃這個觀光業的新趨勢。」
其實,所謂的「黑暗旅遊」並不新鮮。英國格拉斯哥卡利多尼亞大學教授藍儂(John Lennon)在1996年發明了這個詞,影響了迪茲納瑟的攝影計畫。
藍儂表示,驅動觀光客去造訪恐怖景點的這股推力可以回溯到滑鐵盧之役,民眾在一旁觀戰,更有甚者,可以推到人們看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受難。
迷戀死亡與邪惡
藍儂解釋道:「人們對邪惡和死亡有迷戀。這雖然難以想像地可怕但是(黑暗旅遊)的確有魅力。」
而調查數據也顯示,讓人們參加黑暗旅遊的原因包含:真正對該地背後的歷史有興趣、滿足偷窺慾還有近年興盛的商品化操作,也就是迪茲納瑟參加的套裝行程。此外,根據藍儂的說法,事故地點對民眾開放,讓大家更容易進入也是黑暗旅遊興盛的原因。
振興經濟的妙招
迪茲納瑟在拉脫維亞的監獄觀察到商業化的操作。在那裡,觀光客可以付錢體驗當囚犯的感覺,在半夜被獄卒嚇個半死。此外,烏克蘭車諾比核電廠和盧旺達大屠殺都有提供導覽行程。
藍儂指出:「去大屠殺的事發地點旅遊不代表就能防止大屠殺不再發生。」而且有些紀念品店賣的商品令觀光客反胃,但是,不得不說觀光業可以振興因災害還在重建的當地經濟。
而對於迪茲納瑟來說,黑暗旅遊值得探索。「我們現在透過新聞、電影和電玩跟死亡離得好近,但同時死亡卻離我們的現代社會好遠」迪茲納瑟希望能用攝影去探索社會現象的根源。
「我想要拋磚引玉,因為(社會上)有太多問題。」
編註:照片在2015/01/29取得Ambroise Tézenas的同意刊載,未經同意不得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