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六年候鳥遷徙 終於可以回家
在米高(Stephen McGowan)看了六年候鳥遷徙往返於撒哈拉沙漠後,他終於被蓋達(Al-Qaeda)組織釋放,重回家人的懷抱,結束了他六年煉獄般的人質生活。
周四(10),米高在父親和妻子的陪伴下在南非召開記者會,這也是他在七月底獲釋後首度在媒體前露面。除了感謝各界的幫助外,米高也談到被蓋達組織綁架這六年來的生活。
恐怖分子衝進飯店綁人
時間回到 2011年11月25日,當時米高騎著摩托車橫跨撒哈拉沙漠,期間他落腳在西非馬利共和國廷巴克圖(Timbuktu)的一間小旅館,直到一群蓋達組織恐怖分子衝進飯店,綁走了他和其他三人。
其中,一名來自德國的觀光客被射殺,米高和一起被綁的荷蘭人李傑克(Sjaak Rijke)和瑞典人古斯塔夫森(Johan Gustafsson)被媒體稱為「廷巴克圖三人組」,而米高是廷巴克圖三人組中最後獲釋的人質,李傑克在 2015年獲釋,古斯塔夫森在今年六月獲釋。
還好綁匪不知英國籍
米高提到,蓋達組織的恐怖分子應該不知道他有英國雙重國籍,否則他可能活不到今天。對蓋達組織來說,持有英國國籍的人質是能和當局講價的籌碼。
遭綁後不久,米高看著在撒哈拉沙漠營地宰羊的綁匪,他心想:「我搞不好會第一個被殺,因為我有英國國籍。」
被鍊條綁住 擠成沙丁魚
對米高來說,遭綁的第一年特別難受。一開始,他們晚上會被鍊條綁住,大家擠在一起像沙丁魚一樣合蓋一條毯子,直到綁匪早上來解鎖,他們的眼睛也會被罩住。
被綁總比待在監獄好
但隨著時間過去,綁匪開始鬆懈,甚至說他們被綁架很幸運,因為被綁總比待在監獄好。
撒哈拉沙漠考驗身心
除了得時時擔心綁匪對自己不利,撒哈拉沙漠的艷陽、暴雨和冷死人的夜晚也一再考驗米高的身心。
早米高一步獲釋的古斯塔夫森說:「你得學著找陰影還有撐過夜晚的寒冷,你得學會用極少的水來生活。」
紛紛改信伊斯蘭教
而在這六年裡,古斯塔夫森和米高都改信了伊斯蘭教。古斯塔夫森表示,他透過改信伊斯蘭教,藉此爭取時間讓綁匪不要對他下手。不過,和古斯塔夫森不同,米高表示他是自願改信伊斯蘭教,並不是為了取悅綁匪換取獲釋的機會。
「我看到伊斯蘭教中許多好的特質,這點打開了我的眼界,將我帶離了資本主義。」米高補充到,在這六年的人質生活裡,他曾經有三次非常擔心命喪黃泉,不過自從他改信伊斯蘭教後,他就再也不擔心了。
試著逃離現實 不斷鼓勵自己
米高也提到他如何從一開始的擔驚受怕,到最後能冷靜地面對每一天:「有時你睡很多,有時你很慘...我試著逃離現實,有時候我會去運動。我試著在這樣的情況下找到最好的一面。」他也不斷激勵自己要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想辦法重回家人的身邊。
來不及見母親最後一面
然而,米高的母親等不到他回來,在今年五月過世。縱使如此,米高說他對綁匪沒有恨,因為母親已經去了「更好的地方」。此外,其實綁匪對他不錯,他的需求總是被放在第一位,但是這些都不及自由來得珍貴。
獲釋希望一次次破滅
米高坦承,當綁匪說要放了他時,他根本不相信,因為過去已經有好幾次希望破滅的經驗。米高說:「我就像這樣:『我過去已經聽過了,別擔心,我要回到我的棚屋,這不重要。』」
「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
直到米高被綁匪趕上車,在撒哈拉沙漠開了兩天半來到馬利共和國東部的加奧市(Gao),他才開始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投奔自由。米高說:「駕駛轉過來跟我說:『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我說:『好。』他說:『如果你不相信我,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政府沒付贖金 為什麼走得了?
於是,米高開著另一輛車,穿越大橋抵達加奧市,這一次他真正重回自由的懷抱,而他至今仍不清楚,為什麼蓋達組織願意放了他。
負責在南非政府和蓋達組織間居中協調的救援組織「送禮者的禮物」(Gift of the Givers)表示,南非政府並沒有支付任何贖金,蓋達組織放了米高是基於同情心。
延伸閱讀:《從伊斯蘭國綁架事件看日本道歉文化》
《為什麼想加入激進組織?》
《不讀書才當恐怖分子? 世銀報告打破迷思》
參考資料:
01 Al-Qaeda hostages McGown and Gustafsson talk of time in Sahara
02 South African held hostage by al-Qaida in Mali tells of his ordeal
03 Freed al Qaeda hostage says becoming Muslim helped him in orde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