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靡兩天後 宣告收場
上周五(6)在美國邁阿密、貝浩登藝廊(Perrotin)舉辦的巴塞爾藝術展(Art Basel)上,義大利藝術家卡特蘭(Maurizio Cattelan)的作品《喜劇演員》(Comedian)在展出後隨即引起各界熱議——因為這件作品呈現了一根被膠帶黏在牆上的香蕉。
這件獨特的展品立刻吸引了長長的排隊人潮;然而在風靡兩天後,這件作品也因為獲得《蒙娜麗莎的微笑》等級的「朝聖度」,讓館方決定以維安不便、人員安全有危險為由,提前在上周日(8)宣告結束《喜劇演員》的展覽。
「衷心感謝、真心道歉」
館方也在移除作品時發表了感性的聲明道:「《喜劇演員》的構圖雖然簡單,卻反應出我們那複雜的一面,我們衷心感謝所有參與這一場難忘冒險的人,也衷心感謝我們的同僚。此外,我們真心向今天不能欣賞《喜劇演員》的觀眾致上最高的歉意。」
不過這一串看下來,在你心中最縈繞不去的或許是:等等,一根黏在牆上的香蕉?
藝術品、展覽、人們行為 都是作品的一部分
對此,貝浩登藝廊的創辦人伊曼紐爾(Emmanuel Perrotin)介紹到,這件作品彰顯了各界評論會如何影響我們心中對某個物品的價值,他進一步解釋道:「不論是貼在藝術展的牆上,還是展示在《紐約郵報》的封面上,卡特蘭都迫使我們去反思一個有形物品的價值為何。」
「如果沒人買下它的話,它就什麼都不是;『有人買下它』這一點同時也成就了這件作品。」
包括這場精心編排的展覽以及香蕉本身,通通都是作品的一部分。
貝浩登藝廊創辦人 伊曼紐爾
上百萬元 三個買家
目前,這件作品在展出期間已經被三名買家以 12-15萬美元(折台幣約 369-461萬元)不等的價格買走,所有買家都會得到一張防偽保證書,以及如何更換水果的說明指南,至於買家們要不要定期換香蕉則由買主自己決定。
「一切都很荒謬」
其中一名買家是法國知名設計師安德爾曼(Sarah Andelman),安德爾曼說自己計畫把保證書連同香蕉掛在自己的辦公室上,談起這件作品,她說:「這真實反應了我們這個時代,即一切都很荒謬。」
安德爾曼提到她老公還開玩笑地在她桌上貼了一根香蕉。「當時我心想,嘿,這運送速度可真快。」安德爾曼打趣地說道。
當然,「香蕉藝術」在展出後自然引來一波爭相模仿與玩笑。
話說回來,不管是怎麼樣的惡搞方式,肯定沒有達圖納把展品吃掉的瞬間更能引起討論了。
它很好吃,我喜歡
不過整件事在上周六(7)出現了插曲,當時來自紐約的行為藝術家達圖納(David Datuna)直直走向牆邊、抽出香蕉、就地吃了起來。
達圖納還透過Instagram以「飢餓藝術家」為題,在貼文裡寫到:「我喜歡卡特蘭的藝術作品,也真的很喜歡這樣的設置方式。它非常好吃。」
重點不在物質 而是精神
「上百萬的作品被吃掉了!」這個消息傳出後立刻又引起一波熱議,不過藝廊創辦人伊曼紐爾指出,達圖納其實沒有真的摧毀這件作品,畢竟這本來就是想傳達「一個理念」,他說:「固定更換香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不也會定期更換(花瓶裡的)花嗎?」
有鑒於此,藝廊工作人員很快就找來新的香蕉取代達圖納吃掉的那根。
在那之後 宣布撤展
但也是因為這樣,藝廊不得不安排特殊維安、拉啟管制線來控制觀看人潮,但因為動線難以控管,才會讓藝廊決定在上周日早上 9點撤下這根香蕉。
在宣布撤展後,藝廊創辦人伊曼紐爾透過Instagram紀錄下自己把展品吃掉的畫面,他吃完後說:「卡特蘭,我得說這根香蕉真好吃。」
諷刺性藝術品 少不了他
整件事自然在各界激起了關於「什麼叫藝術」的討論,有一說相信,藝術家卡特蘭是想透過這件作品彰顯藝術市場裡,人們競相用錢堆砌藝術品價值的現況,畢竟藝術家卡特蘭向來以極具諷刺性意涵的作品聞名。
1999年,卡特蘭曾經把藝術品經銷商卡羅(Massimo De Carlo)直接用膠帶貼在牆上當作「展品」。2016年,卡特蘭則在美國古根漢美術館(Guggenheim Museum)以《美國》(America)為題展出一座黃金馬桶供眾人使用,強調「不管你吃了什麼,出來的東西都是一樣的」——該展品也因為在今年 9月到英國展出時失竊而引起更多討論。
嘗試各個材質後 不如真品
面對這次的香蕉作品,卡特蘭表示他是在一年前開始構思這件作品,中間他嘗試了樹脂、銅,彩繪銅等材料,但最後決定要去當地超商買一根真正的香蕉。
至於香蕉的價格呢?大約是 0.3美元(折台幣約 9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