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看白人異性戀的聖誕電影了!」屬於LGBTQ的歡樂聖誕電影在哪

每到十二月,俗不可耐的的公式化聖誕佳節電影總是會佔據各大影視平台,儘管如此,就像聖誕節一定要聽瑪麗亞凱莉演唱的「All that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一樣,聖誕節期間打開一部聖誕節電影,成了許多人度過聖誕佳節的方式。

雖然聖誕節是基督教的節日,但現在多數的聖誕電影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宗教電影,沒有耶穌、沒有聖經,甚至連聖誕老公公都不會出現。現在的聖誕電影,成了好萊塢試圖用電影建構出的另一種現實,一個不論發生多少矛盾與問題,最終一定能靠愛的力量,讓世界充滿笑聲的節慶。

但對於LGBTQ族群來說,他們能在聖誕節享受一部貼近他們現實的聖誕電影,卻是如此的困難。只因,多數出現LGBTQ的聖誕電影,無不充斥著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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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2020年了!

2020年,美國付費電視頻道Hallmark Channel宣布,將在聖誕期間推出一部以LGBTQ為題的聖誕電影。這句看似毫不稀奇的話,卻是LGBTQ聖誕電影的一大里程碑。

「我們相信每個人都值得被愛。Hallmark希冀透過不同的故事,為我們傳統的觀眾帶來不同的聲音和觀點。首要任務就是讓所有的觀眾都能看到自己,不論種族、宗教、文化與性取向。」

-Hallmark Chan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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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lmark Channel的前身,是美國福音派教會、聯合循道會等多個基督教派團體共同支持製作的電視頻道,近年隨著市場轉型,其宗教色彩以不如過往濃厚,但其核心價值仍是主打闔家觀賞、提供一系列佳節電影的電視台。每年聖誕節,Hallmark台在美國的收視率甚至超過CNN,尤以在郊區與農村等政治保守的地方為主要收視族群。

都已經2020年了,Hallmark台怎麼現在才製作第一部LGBTQ聖誕電影?同樣一句話,放到2019年底,卻是知名女同志主持人艾倫(Ellen DeGeneres)在推特上開炮:「不是都快2020年了?Hallmark台倒底在想什麼?」

關於這句話的前因後果,便要往前推至2019年年底,Hallmark台迎來「裡外不是人」的公關危機。

同性伴侶廣告被撤事件,敲響LGBTQ警鐘

在2019年12月初的聖誕檔期,Hallmark因為播放了婚顧公司Zola的電視系列廣告,其中一支以女同志結婚為題,最後以在教堂宣示並接吻的影片,引來保守派家長團體一百萬母親(One Million Moms)的抗議投訴,而Hallmark台在受到排山倒海的壓力後,最後決定主動撤掉該廣告。

不撤還好,Hallmark一宣布下架同志伴侶廣告,反而引來更多的輿論聲量,許多名人與網友紛紛抗議Hallmark歧視同志,網友也揚言抵制要拒看Hallmark台自製的聖誕電影。

隨著高漲的興論抵制聲浪,Hallmark台最後發出道歉聲明,並將撤回廣告下架的決定,隔月任職超過11年的媒體業務部主管宣布引咎辭職。「Zola同性伴侶廣告事件」似乎也成為Hallmark台轉變的契機。

2020年起飛,最多LGBTQ角色的一年

2020年聖誕節,Hallmark台推出開台30年以來首部自製以LGBTQ為題的聖誕電影《The Christmas House》,同年《I Hate New Years》、《Dashing in December》與克莉絲汀·史都華主演的《求婚好意外》紛紛在2020年的聖誕節揮舞彩虹旗。

回顧2019年至少有70部聖誕電影在有線電視台播出,卻沒有一部包含任何LGBTQ的角色甚至是故事情節。根據媒體監測平台同性戀者反詆毀聯盟(GLAAD)數據顯示,光是2019年到2020年間,在電視台879個常規角色中,有90個(10.2%)角色為LGBTQ,以及30個LGBTQ配角,相較於2017年到2018年LGBTQ角色的8.8%有小幅度提升。

微小的增長,但考慮到以女性和有色人種LGBTQ角色的比例,2020年的一小步儼然成LGBTQ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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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電影=潘朵拉的盒子

聖誕電影對於歐美觀眾有多重要?從盧米埃兄弟發明電影後三年,便誕生世界第一部聖誕電影《Santa Claus》,換句話說,從電影被發明以來,電影人就不斷在拍攝聖誕節的故事。

宗教研究學家Christopher Deacy在2016年發表的著作《當聖誕節作為一種宗教》(Christmas as Religion)一書中表示:「聖誕節電影,就像一個人類想要如何生活,以及該如何看待與衡量自己的氣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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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奇幻題材《34街的奇蹟》(Miracle on 34th Street)與《精靈總動員》(Elf);家庭溫馨《婆家就是你家》(The Family Stone)與《家有兩個爸》(Daddy's Home);再到愛情喜劇《愛是您,愛是我》(Love Actually)與《戀愛沒有假期》(The Holiday),聖誕電影是只要打開名為「聖誕禮物」的盒子,即便過程遭遇無數的困難與問題,最後盒子裡裝得一定是充滿「希望」的美好。

但以LGBTQ為題的聖誕電影,就像打開希臘神話傳說中的潘朵拉的盒子,人們首要面對的是各式反同、歧視與刻板印象

聖誕電影就和枴杖糖一樣又白又直

其實不只是好萊塢太白,聖誕電影內只有異性戀白人的問題,一直以來都備受爭議與批評。雖然從2020年開始,LGBTQ聖誕電影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對於影視圈來說是「時機已到」的展現。相較於過去《月光下的藍色男孩》(Moonlight)、《幸福綠皮書》(Green Book)、《以你的名字呼喚我》(Call Me by Your Name)、《因為愛你》(Carol)等LGBTQ電影,雖然在商業市場或評價上上取得不錯的成績,但是這些電影無不建立在悲慘與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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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有人想在聖誕佳節時,看一部可能會讓人心情鬱悶的電影。

綜觀過往以LGBTQ為題,或是加入相關角色的電影,過去LGBTQ的螢幕刻板形象難以跳多《天才雷普利》(The Talented Mr. Ripley)與《女魔頭》(Monster)的連環殺手、《獨領風騷》(Clueless)完美的男性友人、《王牌威龍》(Ace Ventura: Pet Detective)與《亂世浮生》(The Crying Game)的跨性別,甚至是多數電影中各式穿著打扮與動作浮誇的男同性戀形象。

而聖誕電影裡的LGBTQ螢幕形象,多半只是帶有極強的目的性與戲劇化效果的配角,不然就是評價兩極的低預算製作。前者可能是1995年小勞勃道尼在《心情故事》裡,被家人差別待遇的可憐蟲;後者可以是2009年低成本製作,在刻板印象和幽默喜劇取得微妙平衡的《同志愛在聖誕節》(Make the Yuletide Gay)。

每年,光是美國和加拿大就會推出超過100部以上的聖誕電影,其中黑人、拉丁裔,甚至是LGBTQ依然是少數中的個位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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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是誰,總有一個座位適合你

2021年Netflix推出首部自製LGBTQ聖誕電影《剩單響叮噹》(Single All the Way),越來越多平台開始製作更多元的視角與聲音。黑人同志、女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等族群,該如何成為聖誕電影裡最自然的存在,而且是歡樂與幽默、值得被祝福的,是當今影視工作者所面對的問題。

即便數量並不代表品質,但毫無疑問的LGBTQ聖誕電影正以飛快的速度從個位數開始增長。2022年,曾是Hallmark台當家聖誕電影女演員Candace Cameron Bure,宣布將跳巢至Great American Family平台只因她認為「偉大的美國家庭背後,是一群相信主的基督徒,唯有Great American Family是真正以傳統婚姻為核心。」

而今年Hallmark台推出的LGBTQ聖誕電影《The Holiday Sitter》的男主角Jonathan Bennett對此表示,「Hallmark台提供LGBTQ一個安全且受支持的創作環境,尤其是觀眾看完電影後,會覺得Hallmark台的餐桌比以往都來得大。無論你是誰,總有一個座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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