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綠色雙眼的女孩
你有沒有在《國家地理雜誌》的照片裡,看過擁有一雙綠色眼睛的阿富汗女孩呢?
她的名字叫作古拉(Sharbat Gula),照片則是 1984年,她從阿富汗逃往巴基斯坦的時候,被攝影師麥凱拉(Steve McCurry)捕捉下來的畫面。這張照片不僅成為阿富汗難民最具代表性的圖像,更是許多難民心中希望的象徵。
持假文件遭逮捕
30年過去了,古拉在今年 10月被巴基斯坦當局以持有假文件逮捕審判,引起西方媒體不小的討論。
當時拍下她的麥凱拉也為古拉感到不平,認為當局是因為古拉所具有的代表性意義才會特別針對她,稍後巴基斯坦政府也決定將古拉遣返阿富汗。
回國受到總統歡迎
11月9日,回到阿富汗的古拉受到阿富汗總統加尼(Ashraf Ghani)的熱烈歡迎。「我誠心歡迎她回到了祖國,」加尼在接待會上說道:「而且我會不厭其煩地,不斷,不斷地重複,我們已經準備接收更多過去逃離阿富汗的難民。」
加尼也在現場承諾會提供古拉一戶裝潢好的公寓,確保她能「莊重且安全地待在祖國」。
這位站在我身旁的女性代表了阿富汗被剝奪的一切、阿富汗的希望、阿富汗的渴望,我們都曾受到她的勇氣與決心所鼓舞。
阿富汗總統 加尼
當事人不發一語
不過,古拉全程都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總統後方,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評論。
戰亂讓人離開祖國
1980年代,蘇聯支持的政府軍與當地的穆斯林游擊隊發生激烈衝突,讓許多阿富汗人逃往巴基斯坦避難,古拉的照片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拍了下來。
儘管蘇聯在 1989年決定撤軍,但當時的政府因為失去蘇聯支撐而垮台,也進一步引發內戰。一直到 1990年代中期,塔利班掌權後內戰才停止。
國家平安後還是不想回去
難民們則是一直到 2001年,美軍打垮塔利班政權後才開始陸陸續續回到國內,但仍有超過 250萬名阿富汗人選擇繼續待在巴基斯坦。
巴基斯坦人不喜歡
不過這些阿富汗人在巴基斯坦並不是個受歡迎的群體。巴基斯坦的議員哈克(Hamid-ul-Haq)批評道:「我們需要他們離開巴基斯坦,因為我們正在受苦。我們的街道、清真寺、學校都因為他們而塞滿了。是時候該光明磊落地把他們通通送出巴基斯坦了。」
除了哈克,許多巴基斯坦人也相信這些難民帶來了犯罪與恐怖主義。
血腥衝突成最後稻草
過去巴基斯坦政府不斷承諾會解決阿富汗難民的問題,但都沒有積極作為。一直到 2014年,巴基斯坦的學校發生了塔利班恐怖攻擊事件,超過 130名學童因此身亡。
雖然沒有證據指出,有任何住在巴基斯坦的阿富汗難民參與了這場恐怖攻擊,人們還是強烈要求這些難民回家去,龐大的反彈聲浪終於迫使政府出面,承諾會擬定出一個完整的計畫將難民全數驅離,這之中自然包含了住在巴基斯坦西北方的古拉。
強行遣離 忽略難民處境
然而,長時間下來,許多難民已經在這裡成家立業,有些「阿富汗」小孩甚至從來沒有踏上阿富汗的土地,因此外界批評巴基斯坦政府的作為完全不顧難民的現況。
先前曾處理過阿富汗難民事務的政治家可汗(Gulzar Khan)則提到,巴基斯坦完全沒考慮到阿富汗的處境:「現今的阿富汗政府不論是經濟或政治上,都處在非常脆弱的環境,就這麼突然把兩百多萬難民推給阿富汗政府,恐怕只會讓他們面臨更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