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消失的非洲地區選手
在今年 4月中於澳洲舉辦的大英國協運動會上,當比賽項目進行到舉重時,盧安達代表隊的教練那桑吉瓦(Jean Paul Nsengiyumva)表示自己要去上廁所,接著就沒有回來了。
那桑吉瓦並不是唯一一個,在接下來幾天,兩名獅子山共和國的壁球選手並沒有出現在複賽上。來自喀麥隆的 5名拳擊手、3名舉重選手則陸續失蹤——其人數佔整個代表團的三分之一。還有至少 2名烏干達運動員消失。
這並不是發生神隱之類的靈異事件,事實上,澳洲當局對這樣的情況大概也不陌生。
這些運動員的心不在比賽
今年 4月中,澳洲內政事務部(Department of Home Affairs)部長杜登(Peter Dutton)在接受採訪時指出,這些人可能是想利用出國參賽的機會逃跑,藉此尋求在國外安頓的可能。而這些人現在多半躲在雪梨或墨爾本的非裔社群中。
不過杜登當時也指出,這些人的簽證只到 5月15日,如果他們不如期搭機回國,或是主動依規定到有關單位申請庇護的話,屆時這些人只要被逮到,就會被送到拘留所或是被直接遣返。
在簽證截止前壓線出現
移民署的發言人並沒有明確提到總共有多少名運動員失蹤,只表示有 8名來自喀麥隆、2名來自烏干達、1名來自盧安達,還有幾名來自迦納和獅子山共和國的運動員下落不明。
在本周二(15),政府所成立的難民諮詢與服務處(The Refugee Advice and Casework Service, RACS)表示,已經有一些運動員聯絡他們,表示希望可以申請保護簽證(protection visa),而在澳洲內政事務部的評估期間,這些申請者將獲得作為過渡的臨時簽證。
令人失望,但不意外
對於這一切,大英國協運動委員會主席畢提(Peter Beattie)在今年 4月受訪時認為,這些運動員沒按照表定計畫完成比賽真的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情」,但在另一方面,這件事也不怎麼讓人訝異。
「這在每場國際賽事上都會發生,」畢提說:「......不過我知道會有一套準則來處理這些違反簽證規範的人們。」
他們一來比賽就不走了
一如畢提的反應,其實運動員透過國際賽事,作為永久離開母國的機會並不是新鮮事。在 2006年於澳洲舉辦大英國協運動會時,便傳出有 26名運動員停留澳洲到超過簽證允許的時間,或是直接向有關單位申請庇護。
2012年的倫敦奧運上,則傳出有 21名來自非洲地區的運動員消失、申請庇護。
這是唯一的機會
所以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對有些人來說,他們無非是想要更好、更安穩的生活,或是逃離家鄉正在發生的迫害事件。對他們來說,被選為代表隊成員出國參賽,可能是他們唯一可以在持有效簽證的情況下,安全離開母國的機會。
那裡的生活不安穩 現在很自由
談起在喀麥隆的生活,在 2006年大英國協運動會逃跑的喀麥隆舉重選手里布恩(Simplice Ribouem)說:「那裡有政治上的紛爭,而各州之間的紛爭會影響到無數人口。然後還有槍擊事件、有人因此被殺。」
「但你在澳洲看不到這一切,(在澳洲)你可以前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並感受到自由。你自由的像隻鳥,甚至連鳥都沒有你來得自由。」
不過他坦承當初逃跑的日子並不好過,不會說英文的他在前 3天都只能靠喝水、睡在板凳過活。
在後續比賽中也有出現
現在里布恩已經是澳洲公民,並在 2010年、2016年的大英國協運動會上代表澳洲拿到了金牌和銀牌,不過他因為膝蓋受傷而沒有參加 2018年的大英國協運動會。
有兩種條件可以留下來
回到在今年逃走的人們身上。這些人並不會無條件地得到居留權,根據規定,他們必須證明自己基於政治、社會身份、宗教、種族,或民族身份遭到迫害,才可以得到庇護。不過這些人也可能因為在國際賽事上優異的表現,而得到「人才簽證」(special-skills visa)。
如果有人上述兩種資格都不符合,並被認定為經濟移民,他們就會因此被遣返。
原生國家怎麼看?
然而,這些被遣返的人恐怕也不會受到家鄉歡迎。喀麥隆的媒體專員在接受採訪時,便說喀麥隆政府對這些「叛徒」深感失望,他說:「他們就這樣在晚上離開了,當我們一早起來時,他們什麼都沒留下。」
「這真的非常、非常令人失望,也讓喀麥隆非常、非常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