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塊散落的飛地
在靠近比利時邊境的荷蘭市鎮巴勒納紹(Baarle-Nassau)內,有著 22塊屬於比利時的飛地巴爾勒—赫爾托赫(Baarle-Hertog),如果你在Google地圖上搜尋,就會看到零散在巴勒納紹各處的巴爾勒—赫爾托赫,它最大的土地約 1.54平方公里(約 6個大安森林公園),最小的則是 2,632平方公尺(約 1/4個大安森林公園)。
中世紀後都沒有被處理
會有這樣的情況,必須從中世紀開始說起。在中世紀的歐洲,土地所有權並不是固定的,它們可能隨著領主結婚、繼承、轉讓等情況而改變,在 12世紀,巴勒納紹這一帶的土地就很常在領主Breda和公爵Brabant間交換。
雖然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但隨著時代演變,大部分流動的零碎土地都遭到整併,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巴勒納紹/巴爾勒—赫爾托赫的土地問題一直沒有被處理。
20年前才處理好
1831年,當比利時宣布自荷蘭獨立後,這邊的土地問題仍複雜難解,一直到 1995年,兩國才明確劃定了巴勒納紹(荷蘭)和巴爾勒—赫爾托赫(比利時)的邊境。
乍看是一體 其實分很細
所以現在當你來到巴勒納紹/巴爾勒—赫爾托赫,你可能會在一瞬間無法辨識哪裡是荷蘭、哪裡是比利時,但是如果仔細注意人行道,你就會看到地板鋪有代表邊境的「+」字號磚頭,一旁寫著「NL」(荷蘭)、一旁則寫著「B」(比利時),許多住家也會擺上屬於自己國家的旗幟。
跨國建築也是有可能
如果有人的房子剛好座落在邊境上,那人們通常會根據該建築的前門落腳處來判定「國籍」,如果有棟建築就連前門也座落在邊境上,那這棟房子就等同「跨國建築」了。
這個地區的基礎建設誰負責?
當然,這也面臨了基礎建設、教育、水資源等權責劃分的問題,巴爾勒—赫爾托赫的市長蒂爾伯格(Leo van Tilburg)便說:「大部分的汙水線都是比利時安裝的,但是如果某個荷蘭住家需要擴增管線時怎麼辦?誰又要替照亮比利時街道、但是荷蘭住家也受惠的路燈出資?」
「(幸運的是,)如果有 100件問題要處理,有 98件都可以透過討論來解決。」
此外,蒂爾伯格也提到他跟「鄰國」共享著同一個市政廳,所以蒂爾伯格如果有什麼行政上的問題需要荷蘭方許可,就只要帶著相關文件,從畫有邊界線的會議室通過就好了。
「我們很像,但很不一樣」
至於對民間社會來說,許多住在巴勒納紹/巴爾勒—赫爾托赫的居民都擁有雙重公民身份,但他們其實在文化、口音、建築風格上都有著明顯不同,巴爾勒—赫爾托赫的前市長羅芬(Jan Van Leuven)便形容道:「我們雖然說著共同的語言,但同樣的字句卻代表了不同的意涵。」
在當地,「搬門」很夯
當然,這也讓他們發現可以鑽法律漏洞的地方。像在過去,前門落在荷蘭的居民或企業因為當地的稅率比較高,索性就把前門搬到比利時的街道上,只是在兩國都加入歐盟後,這樣的情況就因為稅率統一而少見許多了,不過還是有人會為了減少本國繁雜的行政申請手續而選擇「搬門」。
這國的法律行不通 就去鄰國處理
此外,由於荷蘭的合法喝酒年齡是 18歲,比利時是 16歲,所以一個拒絕青少年買醉的荷蘭酒吧就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走進對街的比利時酒吧;或是荷蘭禁止人們除了新年以外購買煙火,但沒這條法規的比利時到處可以看到煙火店鋪,因此許多荷蘭警察得仔細觀察那些剛從巴爾勒—赫爾托赫回來的人帶了什麼東西。
觀光客也喜歡來看看
如同前面提到,比利時和荷蘭都已經加入歐盟,所以關於巴勒納紹/巴爾勒—赫爾托赫的邊境問題也就不再那麼嚴肅,許多觀光客也會特別到此一探究竟。
思考邊界問題的另一種方式
美國的《全國公共廣播電台》則認為,每當一出現邊境爭議,就會帶起越多爭吵,甚至因此發生戰爭,而巴勒納紹/巴爾勒—赫爾托赫絕對是讓我們思考邊境問題的另一種方式。
微小卻有意義成就
《全國公共廣播電台》寫到:「我們有著兩群擁有不同歷史、文化的人們,他們用畫線來標出彼此的差異——而且可能是地球上擁有最多邊界的地方。」
「然而,比起互相敵對,他們選擇對此一笑置之,雖然這聽起來微不足道,但絕對是個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