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人心的狗狗眼來自演化
有養狗的人都知道，小狗一個水汪汪的無辜眼神就能瞬間融化人心，讓人只想雙手把零食和拍拍奉上。不過，科學家認為，這種可愛的特徵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小狗經過數千年的演化後，生成了新的眼周肌肉，讓牠們可以更快、更有效地與人類建立情感關係。
利用眼周肌肉抬高眉毛
這份於上周二(11)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的研究報告由數名來自美國和英國的研究者完成。他們發現，小狗會利用眼周肌肉「明顯地」提高牠們的內眉毛部位(Inner Eyebrow)。
刺激人類的關愛反應
該研究報告的主要研究者、英國樸茨茅斯大學(University of Portsmouth)的比較心理學家(Comparative Psychologist)卡明斯基(Juliane Kaminski)表示，這個肌肉活動讓小狗的眼睛變大、變得如嬰兒般圓滾滾，而且與人類感到難過時的眉毛活動十分相似，因此會讓人類產生「充滿關愛」的反應。
受人注意時會頻繁活動眉毛
從 2017年起，這群研究者就對小狗與人類之間的眼神交流行為感到好奇，特別是小狗移動眉毛的現象。當時，卡明斯基發現，小狗獲得人類注意時，會更加頻繁、明顯地活動牠們的眉毛，而當牠們被忽視或被餵食時，眉毛的活動程度會下降。
眼神交流產生「愛情激素」
這個觀察顯示，小狗活動眉毛的行為具有一定的主動程度。另一方面，相關研究也指出，當小狗的眼周肌肉開始活動時，人類會給予相對更加正向的回應。甚至，當人類與小狗進行眼神接觸時，雙方都會產生被稱為「愛情激素」的催產素(Oxytocin)。
研究者推斷這是演化結果
不過，這不是什麼「越過擁擠的世界只為了與你四目相交」的浪漫愛情故事。與許多成功的伴侶關係一樣，這個互動關係源自於長時間的磨合，換句話說，在小狗與人類的案例裡，就是長年的演化和轉變。為了證實小狗因為牠們與人類的緊密關係而演化出這類的眉毛行為，這群研究者找來了小狗的祖先，狼，來對比兩者之間的生理和行為差異。
狼沒有類似的眼周肌肉
該研究報告的共同研究者、美國匹茲堡杜肯大學(Duquesne University)的主要解剖學家布洛司(Anne Burrows)解釋：「為了證實這類的眉毛行為是一種演化結果，我們比較了狼與小狗的臉部解剖結果以及行為模式，發現小狗用於抬高眉毛的眼周肌肉，在狼的臉上只是一些少量、沒有組織性的纖維。」
解剖證實小狗演化出特定肌肉
根據研究成果，小狗擁有一組叫做眼內側提瞼肌(Levator Anguli Oculi Medialis，LAOM)的眼周額部肌肉，讓牠們可以營造出無辜又惹人憐愛的眼神效果。該團隊解剖的六隻狗，包含吉娃娃、拉不拉多、尋血獵犬(Bloodhound)、德國牧羊犬、西伯利亞哈士奇和混種狗(Mongrel)在內，都擁有LAOM肌肉。相對地，該團隊研究的四隻灰狼都沒有LAOM肌肉。
驚人的演化速度
布洛司指出：「小狗用來抬高內眉毛的肌肉在與牠們基因上最親近的狼中並不完全存在。對於這兩種只在 3萬3千年前被區別開來的物種而言，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差異。我們認為，小狗之所以會如此快速地演化出截然不同的臉部肌肉，與牠們和人類緊密的社交關係有直接的關聯。」
對比狼與小狗平時的表情行為
在研究團隊確定小狗與狼擁有不同的眼周肌肉後，他們分別在兩個動物園中錄下狼的表情行為，並在英國各地的收容所中拍攝 27隻狗，其中大部分是斯塔福郡鬥牛梗(Staffordshire Bull Terrier)。接著，他們委託受過訓練且未被告知此假說結論的專家來分析這些影片拍攝到的動物表情行為，把「圓滾滾眼睛」出現的時刻記錄下來，並從一到五標註該表情的明顯程度。
只有小狗會有「明顯表情」
分析結果顯示，這些小狗做出「圓滾滾眼睛」的次數遠多於狼，但更令人吃驚的是，小狗和狼擁有明顯程度差異極大的表情行為。即使小狗和狼都會做出「細微的」(Low Intensity)臉部表情，但只有小狗會將無辜、惹人憐愛的效果「放大化」，呈現出研究者分類中「極為明顯(High Intensity)的表情」。
人類潛意識偏愛狗狗眼
研究團隊進一步認定，這份研究的成果指出，小狗的眼周肌肉變化不單單只是演化的結果。該團隊的主要研究者、比較心理學家卡明斯基表示：「人類潛意識的偏好可能影響了犬類馴化過程中的『篩選』動作，導致現在的小狗都能做出明顯的眉毛活動。」
數千年的人擇偏好影響演化
她解釋：「當小狗做出這個眉毛行為時，會引發人類強烈的保護欲望。」這讓可以明顯活動眉毛的小狗比其他小狗擁有更多的「人擇優勢」，並在代代繁衍的過程中強化了這項生理特徵，成為數千年以來受人類馴化的過程中，被人擇影響的演化成果。
狗狗眼不只用於裝可愛
「圓滾滾眼睛」的臉部表情效果並不是只有裝可愛而已。英國樸茨茅斯大學比較與演化心理學中心(Centre for Comparative and Evolutionary Psychology)的主任沃勒(Bridget Waller)在之前的研究中發現，收容所中的小狗越頻繁地做出這個表情，就越快被領養回家。「圓滾滾眼睛」的效果比搖尾巴、開心迎接參訪者的舉動來得更有殺傷力。
立馬贏得人心的軟武器
「牠們是贏得人類的心的佼佼者。」沃勒教授說：「臉部表情對人類而言可以傳達很多含意，因此我們很注意臉部表情的改變。『圓滾滾眼睛』讓小狗看起來既天真無辜又惹人憐愛，讓人類產生惻隱之心。」
研究結論：臉部表情可高度影響社交互動
「我們的研究成果顯示，臉部表情是獲得人類注意力非常重要的管道，臉部表情在我們的社交互動中也是極具影響力的因素。」沃勒教授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