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歲黑寡婦現身
去年十二月,當七十五歲退休白領筧 勇夫(Isao Kakehi)被發現死於家中,警方第一時間認為死因是心臟衰竭。但是,有名警察發現勇夫單身多年卻在死前一個月娶了他在婚友社認識的女人。當調查發現遺體血液含有致命氰化物,警察開始懷疑勇夫六十八歲的妻子筧 千佐子(Chisako Kakehi)涉嫌謀殺。
警方的發現震撼了日本這個全球高齡人口急速成長數一數二的國家。根據警方與媒體報導,勇夫只是千佐子在過去八年有過婚姻或交往過的六名猝死年長男性之一。
所有男性皆有房產與豐富存款供他們安養晚年,但是,在他們立下遺囑,指定千佐子為唯一繼承人後都遭遇不測。
鄰家歐巴桑蛇蠍心
這一連串駭人聽聞的謀殺案有的相距只有幾個月,小報們紛紛給千佐子貫上「黑寡婦」的名號。但是,這個案子也挑起日本社會潛藏的不安。如果警方指控是真的,千佐子專門對日本快速成長的退休族和目前全球壽命最長的戰後嬰兒潮下手,這些人都害怕孤獨終老。
千佐子看起來像上了年紀的鄰家歐巴桑而非蛇蠍美人。她在多個專門幫單身高齡者牽線的交友活動中遇到了這些男人。警方指出,她嚴格挑選對象,專找富有的單身男性。當她鎖定對象後,她會以充滿愛意的e-mail擄獲他們的心。
犯罪小說家黑川博行(Hiroyuki Kurokawa)在今年推出的小說中預示了「黑寡婦案」:「年長者容易成為目標,因為他們有錢但是卻很孤單。這個案子呈現了高齡社會的脆弱。」
日本新聞媒體也紛紛採用黑川博行的小說《後妻騙局》(Gosaigyo)來稱呼這起案件。
獨居老人越來越多
近年來,日本越來越關注針對高齡者的犯罪行為,雖然警方數據指出,這些犯罪數量因為社會老年化逐漸下降。最有名的詐騙手法不外乎是運用電話在另一頭聲淚俱下地模仿長輩的兒子要錢。
為什麼社會這麼關注這些事件有部分是來自愧咎。傳統上成家的兒女會和長輩同住。但當日本逐漸接受美國中產階級的生活方式後,長輩獨居成了現實。
高齡女性經濟弱勢
無論如何,筧 千佐子因為年長又身為女性引發特定關注。她過去的鄰居說千佐子可能迫於經濟壓力而犯案,尤其社會上女性仍比男性收入少,包含她們的退休金。
住在離筧 勇夫住處不遠的五十一歲卡車司機沙達 圭吾(Keigo Sada)說:「我認為這顯示了老年社會不平等。千佐子想用容易的方法賺錢。」
根據報導,千佐子靠著這種方式累積了大約800萬財產。
氰化物藏在盆栽裡
上個月,警方在京都向日市逮捕了筧 千佐子,懷疑他除了現任丈夫外,前任七十一歲的未婚夫在2012年從機車上摔死也可能與她有關。醫院保留的血液樣本中顯示同樣含有氰化物。
上週,警方發現千佐子企圖丟棄她放在盆栽中的一小包氰化物。警方表示他們也正持續調查其他死亡案,這些當事人都很健康但卻突然死亡。警方也坦承花了很多時間才懷疑到千佐子身上,因為這些被害人都上了年紀。
京都警方說:「如果老人突然死亡但卻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或瘀傷,我們通常不會往謀殺案的方向偵辦。」
深受命運折磨的女人
在被逮捕前,千佐子否認謀殺,聲稱她是這一系列不幸的受害人。曾訪問過她的記者表示她時而溫暖迷人,時而冷漠算計。
媒體也推測千佐子深受命運折磨。她從一間很好的高中畢業後卻被保守的父母擋下而不能繼續升學,反而嫁給一位卡車司機。他在1994年突然死亡,享年54歲。雖然警方也將他的死亡懷疑到千佐子身上,但證據不足因為死者和其他被害人一樣,都已依照日本傳統火化。
2006年,一家小藥廠67歲的負責人與千佐子結婚後兩年死亡。警方與媒體認為,千佐子總共涉及七起死亡案,包含筧 勇夫和三名前夫,三名男友。
警方也指出這些關係有所重疊。在2008年2月,當千佐子嫁給第三任丈夫,一名75歲的地主時,她也同時與一名70多歲的精品店老闆交往。這兩名男性分別於該年3月和5月死亡。在逮捕千佐子時,她至少正和兩名男性交往。
黑川博行說:「人們現在很擔心這類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上了年紀給人的感覺越來越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