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疾病=暴力傾向?
日耳曼之翼空難,現在因各界矛頭指向精神病患人為釀禍,讓整起事件更添許多悲劇故事色彩,但在一面倒的撻伐聲浪中,也開始有媒體與網友抗議不該隨意把暴力和精神疾病畫上等號。
《德國之聲》報導指出,現階段各界仍努力想釐清是什麼原因讓日耳曼之翼 4U 9525班機墜毀在南法山區,根據初步蒐集到的黑盒子紀錄以及相關跡證,目前空難原因多倒向副駕駛魯比茲(Andreas Lubitz)蓄意墜機,而最新的事證更進一步指出,魯比茲當天其實已經被醫師開出不可飛行的診斷證明,雖然診斷證明沒有寫出因素,但其他跡證則描述了魯比茲長年患有憂鬱症傾向。
MIRROR: Killer pilot suffered from depression #tomorrowspaperstoday #BBCPapers pic.twitter.com/driDI4xUQQ
— Neil Henderson (@hendopolis) March 26, 2015
《每日鏡報》直接在頭版寫出副駕駛是殺人兇手。
媒體直接下結論
從知名媒體到各方小報,都一面倒地選擇「最快捷徑」報導事件:直接斷言是有精神憂鬱的副駕駛墜毀班機,而事件發生後法國總理沃爾(Manuel Valls)的一番話:「瘋狂、犯罪、自殺傾向」被各大媒體持續放大,成了空難事件的主要印象,舉例來說:德國《圖片報》(Bild Zeitung)直接稱魯比茲為「狂暴駕駛」(the amok-pilot),英國《每日郵報》直接在頭版寫出:「大屠殺副駕駛故意讓日耳曼之翼墜毀,他過去曾因憂鬱症和疲勞工作中斷飛行訓練。」
大規模研究:暴力精神患者不到 2%
根據檢調單位目前蒐羅到的證據,僅知魯比茲在事發當天被開立不適合飛行的醫師證明,其他老舊的資料則記錄著他對雇主隱瞞患病事實,從某個角度來看,魯比茲患有憂鬱症傾向,不過從心理學者的角度來看,現在媒體公審般地批判魯比茲是很不適當的。
美國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的心理學教授史汪森(Jeffrey Swanson)就表示,隨意質疑心理疾病患者可能有暴力傾向是很荒謬的事情:「大部分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躁鬱症患者或是重度憂鬱症患者都不可能去做出暴力行為。」
根據發布在心理學期刊《柳葉刀》(The Lancet)上的瑞典研究,被臨床診斷出有憂鬱症傾向的患者中,僅有 3.7%的男性和 0.5%的女性犯下暴力行為,將這份數據帶入一般社會中,那麼會犯下暴力行為的精神病患僅各佔了 1.2%和 0.2%。
這份研究採用了 3年的研究資料,專家們檢視 4.7萬份有憂鬱傾向患者的病歷,同時也找來超過 89萬名大眾進行分析比較。
僅是少數個案
根據數據來看,要說憂鬱症患者就會有暴力傾向是說不通的,但現階段的社會中,一般人對精神疾病患者仍存在著負面印象,這次日耳曼之翼墜機事件讓這樣的負面印象更糟了;英國皇家心理學院院長魏斯理(Simon Wessely)接受BBC訪問時說:「我們要小心不要輕下判斷。」
「就算這次的副駕駛確實有憂鬱症病史,但我們也要提醒自己一件事實,那就是我們國內還有其他數百萬人與他一樣(受到憂鬱症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