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價服飾薄到透明,工資上漲惹的禍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友站 科技新報 TechNews 文/ 藍 弋丰 ---
全球平價服飾品牌一一進軍台灣,讓台灣消費者也與全球同享這股平價風潮,不過許多人也跟全球消費者一樣發現,越來越多平價服飾掛在架上很好看,一穿在身上卻透明得若隱若現,莫非這是最新的性感流行嗎?其實這或許跟全球工資提升更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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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價服飾的製造成本中,有 50~60% 來自於原物料成本,20~30% 來自於勞工成本,其他則來自運送、稅務以及其他通路成本,而運送成本又直接與材料的體積重量有關。製造普通 T 恤的成本約在 1.5~2 美元之間,加上通路等成本之後,一件若賣 10 美元,平價服飾品牌尚有獲利空間,但若再降價到 5 美元,就幾乎無利可圖,雖然如此,平價服飾品牌常常會推出賠本賣的「帶路貨」,吸引消費者入店後購買其他有利潤的服飾。

近年來,全球紡織業工資大幅成長,勞工薪資以兩位數百分比上升,服飾業者若要保持平價,只有兩個選擇,要不就把生產基地轉移到更廉價的東南亞與南亞,但是這往往代表勞動條件太差,一旦遭到媒體揭發,將重創公司形象;要不,就只能從最大成本來源:原物料上頭來動腦筋。

以全球第二大成衣出口國孟加拉而言,孟加拉全國有約 4,500 家成衣廠,成衣工人約 300 萬人,其中 9 成為女工,近年來連續 2 起重大工業安全事故造成產業鏈風向轉變。

2012 年孟加拉首都達卡發生阿蘇里亞工業區塔茲雷恩成衣廠大火,造成 117 人喪命,200 多人受傷,成為孟加拉史上最慘痛的工業火災事故;隔年 2013 年,達卡又發生熱那大廈(Rana Plaza)倒塌事故,大廈中有多個成衣廠,總共有 5,000 名工人,大廈原本只核准為 4 層樓建築,但卻違規加蓋至 8 樓,孟加拉政府相關當局在倒塌前一日檢查發現大樓已經成為危樓,但工廠卻仍要求員工上工,隔日一早大樓即崩垮,倒塌當時大樓內部有 3,122 名工人,多半是女工,最後死亡 1,127人、約 2,500 人受傷,成為世界史上建物倒塌死傷最慘重的事故。事發之後達卡成衣廠工人群情激憤,發起示威並演變為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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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不起「血成衣」惡名
事故引起媒體大幅報導,有志之士更發起拍攝紀錄片等方式關注血汗工廠問題,揭發孟加拉女工月薪僅 10 美元,僅約 322 元新台幣,勞動環境卻嚴重不安全,不僅高熱又充滿危險化學物質,還可能發生火災與倒塌,當她們試圖爭取權益時,卻遭業主痛毆,如此底層的悲歌經披露之後引起歐美消費者震撼,沒有任何一個平價服飾品牌敢承擔「血成衣」的惡名,平價品牌在美國使得服飾市場 20 年來成長 400%,廉價服飾讓消費者穿過就丟,現在消費者卻驚恐的發現便宜的代價是斑斑血跡條條人命,平價品牌商紛紛希望塑造正面形象,不僅不敢再砍低製造工資,反而是開始致力於改善工人待遇以及其工作環境。

如 Zara 即強調多數服飾都在歐洲製造,撇清與亞洲血汗工廠的關係,並表示積極管理供應鏈,並與代表全球 5,000 萬勞工的全球工會協會(Federation of Unions IndustriALL)合作,以及參與國際勞工組織的「更好的工廠」(Better Factories)計畫,同時也符合聯合國的 Global Compact 勞動人權與環境永續企業經營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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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壓低工資此路不通,就只能從原物料上「減料」下手。雖然棉花價格自 2011 年創下高點以來就一路走跌,不過平價服飾商發現改用嫘縈(rayon)或其他合成材料還是更省錢,不僅原料費用較低,材質較輕也減少了運送相關費用,雖然這樣一來讓架上充斥半透明的低品質產品,但對平價服飾品牌來說,這還比轉移到更低工資的國家生產來得好,免得媒體持續披露亞洲血汗工廠,或是又發生重大工安意外的慘痛犧牲,讓品牌形象毀於一旦。

不過,平價服飾品牌若太過「偷料」到某個程度,消費者會認為再便宜也不值得買,因此如此控制成本也有限度,若工資繼續調升,為了要平衡成本,平價服飾品牌可能被迫要整個更改商業模式,目前平價服飾品牌大多是先設計當季服飾,才進所需的原料,往後可能得反轉過來,先買了原物料期貨鎖定成本之後,才依據進了什麼原料來設計服飾。

或是,乾脆引領潮流,創造出層層半透明穿搭的時尚風潮,把若隱若現當成最新的性感流行,只要消費者買單,這樣一來,就不會嫌衣服薄到透明了。



新聞來源:Retailers cutting costs at the expense of quality
'The True Cost’ attacks the business of fast fashion

延伸閱讀:《成衣廠女孩的夢
英國平價品牌付千萬賠償金給工廠受害者
巴黎的衣服都賣給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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