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VR眼鏡配上一點致幻藥,現正風靡全球的心理治療法

使用迷幻藥輔助心理治療(psychedelic-assisted psychotherapy,簡稱PAP),近年來風靡各地。根據InsightAce Analytic 於2021 年發布的分析指出,全球致幻劑心理治療的市場產值已高達36億美金,估計將在2028年達到83億。

使用致幻劑進行的心理療程,如果再搭配VR科技,幻覺體驗將不限於病患的腦內小劇場,醫師得以進入患者的腦內幻覺,詳細紀錄與分析,進而產生更深遠的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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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VR協助醫生進入患者的腦內幻覺

透過電影的視覺呈現,我們得以揣想電影中人物使用迷幻藥的神奇體驗——感官放大、身心放鬆,出現五顏六色萬花筒般的視覺特效,甚至與自己想像中的角色對話;下一秒又突然沉入海中、飛向天際,遁入難以言喻的奇幻世界。但是,如果少了影視後製效果,我們其實很難知道每個人在迷幻體驗中的實際過程,包括用藥的人自己可能也不一定記得。

於是,在進行迷「幻藥輔助心理治療」時,往往需要搭配冥想、書寫、繪畫,甚至肢體練習,延伸「幻覺」帶來的意義,特別是那些難以言喻的個人感悟。如能記錄下這些體驗,對於接受「致幻劑輔助心理治療」(psychedelic-assisted psychotherapy,簡稱PAP)的病患,以及施行治療的醫生而言,有著重要的意義。

澳洲心理醫師普斯帕鈉森(Dr. Prash Puspanathan)長期研究致幻劑心理治療與其延伸應用。幾年前開始,他與科學家塞庫拉(Agniesezka Sekula)合作,嘗試在療程中加入VR技術輔助,使用他們研發特製的程式軟體AnchoringVR,讓患者能夠一邊在致幻劑的影響下,一邊在腦中步入這個特別打造的虛擬實境中,從這裡開啟自己的幻覺之旅。更重要的是,患者在旅途中的每句囈語、每次互動,都能被醫師明確紀錄下來,待幻覺療程結束之後,還可以一起觀看重播、討論提問,由此開始進入下一個治療階段。

從致幻劑出發,打造抗憂鬱藥物

所謂的致幻劑心理治療,使用如GHB(伽瑪羥基丁酸)、K他命、MDMA(亞甲基雙氧甲基安非他命)、Psilocybin(裸蓋菇素)、DMT(二甲基色胺)、死藤水(Ayahuasca)或LSD(麥角酸二乙醯胺)等致幻劑作為輔助,可用於治療憂鬱症、焦慮症、精神性疼痛症、成癮症狀、睡眠障礙相關症狀或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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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致幻劑所帶來的「奇幻旅程」,雖然可以為病患帶來正面助益,卻也有對於腦部造成未知傷害或引發其他症狀的可能風險。

由美國加州大學、北卡羅萊納大學、耶魯大學及杜克大學和史丹福大學聯手組成的研究團隊,於今年9月在《自然》(nature)雜誌發表的一份報告中,宣布已成功研發出了一種新的化合物,並在進行動物實驗後確知其可以有效活化5-HT2A血清素受體,也就是——「跟LSD達到相似的效果,但不會產生幻覺」,從而打造新一代的抗憂鬱藥物。

用VR模擬真實環境,克服日常恐懼

另一方面,今年四月,英國牛津大學教授費里曼(Prof. Daniel Freeman)發表的研究,則是嘗試透過VR技術的幫助,來治療有廣場恐懼症的焦慮症患者。團隊透過虛擬實境建構一連串日常場景,鼓勵病患在一個明顯虛構的空間中,完成無法克服的恐懼,並且嘗試在不同階段,多做一些「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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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場景從診療室出發,試著開門出去看看;試著去倒一杯咖啡,稍微靠近虛擬人物一下,或是可以走上公車,與陌生乘客同處一室。

「大腦,或是意識的某個角落,或許會告訴他:『可以的、你可以的,反正這不是真的,再堅持一下,試試看做些不同的事吧。』」費里曼說。根據該研究的後期追蹤,具有嚴重恐懼症的患者,成果反而較為顯著,他們平均能比之前多嘗試兩項日常活動,例如購物或是搭車。

VR搭配迷幻藥,規劃整體致幻療程

而在VR搭配迷幻經驗的輔助心理治療,患者則是在致幻劑療程逐漸接近尾聲時,開始投入虛擬情境中。你可以在程式裡,使用錄音,或是運用身旁觸及的視覺元件,建構屬於自己的VR世界。譬如說,你可以將身旁的大石頭,標記為你的壞情緒,然後舉起來、丟到海裡;你也可以拉下天上的星星,對著它述說一段幻覺中偶然冒出的回憶。不僅可以賦予這些散落在VR世界中的元件新的象徵意義,更可能成為患者在療程中的浮木。

「致幻劑帶來的改變已經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了。」德國OVID診所執行長羅梭(Dr. Sergio Pérez Rosal)在親自試用 AnchoringVR 之後,馬上將這套系統引進診所。這間診所的理念是運用日常用藥與心理治療,加上像這樣的特殊程式,組成一套完整的致幻療程,期望透過致幻劑輔助治療,能更有效地幫助患者將過程中的體悟化為結論,在生命中找到新的出路、做出不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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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啟發只是第一步,治療仍需要完整配套

另一位從事致幻劑心理治療,也是跨領域致幻劑研究協會(Multidisciplinary Association for Psychedelic Studies – MAPS)的蓋爾醫師(Dr. Sara Gael)則表示,當病患的致幻劑輔助療程結束時,常常像是拿著一堆「種子」離開,這些種子,或許是他的新觀點、新的覺察、自我產生的變化,甚至是某種神秘難言的精神體會。

「如果種植在適當的地方、有足夠的生長條件,就能開花結果。」蓋爾醫師認為,致幻劑心理治療的整體配套,也是為了創造這樣的環境。不過,「一旦整合不足,改變也就無法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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