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最大連鎖生鮮超市克羅格(Kroger),以及第二大連鎖生鮮超市亞伯特森(Albertsons),與連鎖藥局 CVS Health,都於 2016 年 3 月宣布將在下個 10 年內完全轉換至蛋場沒有籠子而是圈養蛋雞的動物福利雞蛋,而這可不是因為公司特別愛護動物,而是受到消費者與股東雙方面的壓力,這不僅是股東們注重動物權或公司形象,也因為動物福利雞蛋大幅提升了生鮮通路的營收及獲利。
市調公司尼爾森(Nielsen)統計,2015 年美國雞蛋總銷售額達 73 億美元,其中有 14% 來自於無籠圈養以及完全放養的動物福利雞蛋,尼爾森認為,若是這些動物福利雞蛋的比例更高,將可望進一步推升雞蛋銷售總額,原因很簡單:動物福利雞蛋的售價更高。據美國農業部統計,一般雞蛋在美國售價為一打 1.31~1.45 美元,約 42.5~47 元新台幣,而據加州大學農業議題中心計算,動物福利雞蛋的生產成本只不過增加 15 美分,約不到 5 塊錢新台幣,售價平均卻為一打 3.42 美元,約 111 元新台幣,可見其中利潤之豐厚。
利潤當前,動物福利雞蛋已成為大勢所趨,不過要完全轉換供應鏈需要時間,美國宣布將採用動物福利雞蛋的餐廳與通路中,有 6 成餐廳以及 9 成通路表示需要至少 5 年才能完全轉換供應鏈,一般蛋場只需 12 個月就能建造完工,無籠圈養的蛋場卻可能需要 10 年慢慢增建才能達到同樣規模,而蛋農重建雞舍之餘,還得等到新一代沒關過籠子的母雞開始下蛋,才能正式轉變為動物福利雞蛋生產者。
可望打開歐洲市場
大多數美國通路,如亞伯特森,將於 2025 年 100% 轉換至動物福利雞蛋,而連鎖生鮮超市 Stop & Shop 的母公司 Ahold USA 則認為,如果說到 2025 年時若還沒有 100% 轉換至動物福利雞蛋會是一大競爭劣勢,那麼反過來說,要是在 2025 年以前,趕在大多數同業之前全面轉換至動物福利雞蛋,就會是一大競爭優勢,因此 Stop & Shop 打算在 2022 年就 100% 轉換至動物福利雞蛋。全食超市(Whole Foods Market)則是美國最早開始這麼做的生鮮超市通路,自 2005 年起就全面只提供動物福利雞蛋,當年只花了 1 年就轉換供應鏈。
美國通路商的轉變對蛋農產生影響力,將讓美國雞蛋在歐洲市場更具競爭力,在美國僅有 14% 雞蛋為動物福利雞蛋,在英國則有高達 47% 雞蛋為完全放養雞蛋,再加上圈養雞蛋,則動物福利雞蛋總比率還要更高,過去美國的傳統籠養雞蛋對歐洲市場沒有太大吸引力,當通路端的壓力使得蛋農逐步改為動物福利雞蛋後,可望打開歐洲市場。
食品巨擘也感受到這股潮流,2015 年卡夫食品(Kraft Foods)有 30% 股東聯署要求全面轉換至動物福利雞蛋,當時卡夫食品的董事會勸說股東投票反對這項提案,表示卡夫食品每年已經採購 200 萬顆動物福利雞蛋,並且也正在積極尋求增加採購選項,不過這些股東們不必與董事會對抗,因為卡夫食品於 2015 年 7 月與亨氏食品(Heinz)合併,成為卡夫亨氏(Kraft Heinz)公司,新公司在 2016 年 3 月宣布將於 2025 年在北美地區完全轉換至動物福利雞蛋。
亞洲人可能會覺得歐美人士真是多愁善感,動物福利虛無縹緲,又「不能吃」,但是「不能吃」的東西往往卻更有價值、創造更多獲利,美國通路與食品公司卻在消費者強大壓力下紛紛全面轉換的潮流,使傳統的籠養雞蛋雖然成本比較便宜,卻反而眼看將要面臨主要通路斷絕的命運,這或許可給深陷「扣死當」困境的亞洲企業們一些暗示:每天只想著能不能吃,最後可能會真的沒飯吃了。
資料來源:Cage-Free Eggs May Be Golden Goose for Retail Prof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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