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的名聲不開心
上周五(11),芬蘭人馬特拉(Frank Martela)投書在《科學人》的觀察指出,每當世界上出現了頌揚芬蘭的研究出現時,總有許多芬蘭人對此存疑。
像在 2014年,當芬蘭因為關於職場、家務假、教育等擬定完善的政策,而在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 WEF)被譽為歐洲最具競爭力的國家時,芬蘭商會負責人派堤拉(Risto Penttilä)便投書《金融時報》寫到:「如果芬蘭是整個歐盟中能端來最好的東西,那我們都應該非常擔心。」
當然,這樣的存疑心態也反應在芬蘭在 2018年被譽為「全世界最幸福國家」上。
用社會面的指標來給分
會有這樣的態度,或許和《全球幸福報告》的測量標準脫不了關係,在該調查報告中,研究人員會請 156國的國民為自己的生活滿意度評分,並考慮各國的國民生產毛額、社會支持、預期壽命、選擇的自由、慷慨精神,以及對國家貪腐與否來決定哪一個國家最幸福。
芬蘭人自評7.632分
在上述的自評項目中,研究者會請受試者「以 0-10來衡量他們的生活,最糟糕為0、最好為10」,其中芬蘭平均分數為 7.632(台灣平均分數為 6.441)。編纂這份問卷的人並沒有進一步詢問受試者是基於什麼樣的考量進行評分,而直接認為這樣個分數可能是和芬蘭的社會福利、GDP等社會因素有關——但是馬特拉指出,如果從其他標準來衡量,也許就看不到「芬蘭人很幸福」的數字了。
人們傾向壓抑情緒
會有這樣的結果,馬特拉認為芬蘭人並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正面/負面情緒,也連帶讓他們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沒辦法得到足夠的社會支持。
隔壁的瑞典情況類似
投書《赫芬頓郵報》的瑞典人卡爾森(Carl-Johan Karlsson)則進一步解釋這種矛盾的結果,他以自己成長的國家為例,指出瑞典是個幾乎不用擔心暴力、麵包、失去工作的社會,因此整體來說,他們真的不用太擔心什麼,卡爾森寫到:「我們的幸福沒有遭受到什麼實質威脅,這大概就是(聯合國的)幸福指數想要測量的東西。」
不過卡爾森語鋒一轉,指出以個人層面來說,瑞典社會從來沒有教過他們的孩子如何處理負面情緒,反而是以這些情緒是「不需要的」的態度在處理它們,卡爾森說:「我還記得當我人生第一段認真的感情結束時,比起應該要感到難過,我反而跑去書店買了一本心靈雞湯。」
社會面和個人面 看的東西不同
所以說《全球幸福報告》的結果就沒有什麼參考價值嗎?蓋洛普全球管理合伙人克利夫頓(Jon Clifton)認為不盡然,他指出這份報告是一個用比較全觀的方式來理解整個國家的狀況,也有助於決策者用來規劃相關政策。相對來說,前面提到的「每日快樂感受程度」就是比較貼近個人層面的觀察。
幸福有百百種面向
馬特拉也對此總結到:「畢竟終歸來說,幸福是很複雜的,每個人對於幸福都有非常不一樣的定義。同一個人或是國家,可能在某一個面向的幸福有著很高的數值,卻在另外一個面向得到極低的分數。也許(這個社會上)並沒有所謂『幸福』的通稱概念,我們應該要單獨分析(構成幸福的)各種面向,同時更專注在整個國家的人民要如何扶持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