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烘焙師、白天是農夫
又是一天的夜晚,住在塞內加爾邊境小鎮「波奇戴爾威」(Boki Diawe)的居民卡馬拉(Moussa Kamara)正於自己的麵包店中,準備著一批批的新鮮麵包。
但當太陽升起、麵包也完成後,卡馬拉並不是回家睡覺,而是開始了另一項更加辛勞的工作——他要用鋤子開闢土地、細心照料才剛剛播種的特殊環形植物園。
種出20年後的希望
卡馬拉今年 47歲,他相信這份植物園的工作在將來會比麵包店更重要,讓他能夠餵飽自己的家人,其中包括他的 25個小孩。除此之外,那些一樣住在波奇戴爾威小鎮的居民也能夠同樣受惠。
「這個計畫非常重要。」卡馬拉在結束 10個小時的耕種後,才終於能返家休息,但他並不喊累,還因為不斷地努力和奉獻而得到花園管理人的職位。
「當你種下一棵樹,過了 20年後,人們和動物都能從中受惠。」卡馬拉說。
追求食物安全、減少荒漠化
事實上,卡馬拉所照料的環形植物園,只是整體計畫的一小部分,最終目標則是在塞內加爾境內繼續打造出數百座一樣的設施。
在塞內加爾沃洛夫語(Wolof language)中,這種環形植物園被稱作「Tolou Keur」。組織這個計畫的籌辦方表示,希望藉由設立「Tolou Keur」,能夠確保本地居民的食物安全、減少地區性的荒漠化,並讓數千名的社區工作者都能參與其中。
更新也更本土化的策略
而這個「Tolou Keur」環形植物園計畫,比起 2007年設立的「綠色長城」(Green Wall)倡議,似乎是個更新,同時也更本土化的作法。
在「綠色長城」倡議中,非洲聯盟(African Union)希望能種植出 8,000公里長、從塞內加爾一路延伸到吉布地的樹林,好減緩非洲薩赫爾地區(Sahel region)荒漠化的速度。
但根據聯合國(UN)數據,這項計畫預定要種植 1億公頃的樹木,可是目前僅完成 4%,預計要到 2030年才能完工,而且總花費或許高達 430億美元(折台幣約 1兆2,018億元)。
環形結構讓根向內生長
作為對比,「Tolou Keur」環形植物園只用了七個月的時間,就取得了一定的成功,現今已經有超過 20個設置地點。根據計畫,塞內加爾的再造林部門會於植物園完成的三個月後開始固定訪視,並在兩年間評估發展進度。
而在這樣的環形植物園內,種植著能夠抵禦炎熱、乾燥氣候的植物,像是木瓜、芒果、辣木(Moringa oleifera)和藥用鼠尾草(Salvia officinalis)等等。環形的結構將有助於它們的根向內生長,協助它們攔截液體跟細菌,如此一來便有助於水分的保存跟堆肥的進行。
當地人的參與不可或缺
這項計畫的經理法克豪伊(Karine Fakhoury)表示,讓當地人參與其中,是「Tolou Keur」不可或缺的一部份:「這不是一個外來的計畫,並不是有人從外面進來這裡,然後告訴大家該怎麼做。這完全是本土的。」
其實,之所以會有環形植物園的誕生,一部份是因為COVID-19疫情的爆發。塞內加爾在去年便關閉了邊境,想要藉此遏止病毒的散播,但這個舉動卻影響了進口,使得依賴外國食物和醫藥的偏遠社群面臨生存危機。
這促使了政府的再造林部門開始尋找方法,希望能夠幫助村民自給自足。
微小但效力長久的行動
另一方面,一名本來居住在巴西的塞內加爾籍農業工程師恩迪亞耶(Aly Ndiaye),則因為邊界關閉而無法離開塞內加爾,他是植物園「環形」設計的幕後規劃者。
恩迪亞耶強調「微小但效力長久的行動」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千個『Tolou Keur』花園代表著 150萬棵樹......所以我們一旦開始了,我們就可以創造出許多成果。」
有成功也有失敗
但也不是所有的植物園都成功,例如瓦拉爾德區(Walalde)的另一個偏遠村莊,沙漠又開始漸漸回頭侵蝕土壤,而且太陽能發電的抽水機也出現了問題。
不過在東部城鎮卡內爾(Kanel),植物倒是正茂盛地生長著,當地利用傳統灌溉渠道解決了供水問題,居民還興建了混凝土外牆,並利用看門狗解決囓齒類動物啃食植株的問題。
讓非洲人不再離開
回到波奇戴爾威小鎮,烘焙師兼植物園管理人卡馬拉相信,植物園還能提供更進一步的好處,例如阻止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人踏上既漫長又危險的旅程,就為了要前往歐洲和美國,以非法移民的身分尋求更好的生活。
「只要大家意識到綠色長城的全部潛力,他們就會停止那些可能會使人在海上失去生命的危險遷徙,」卡馬拉說:「留下來是最好的,耕種土地、好好栽培,看看你最後可以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