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無聊 澳坎培拉成2014最佳居住城市?

對你來說,什麼樣的城市才是最適合居住的城市呢?是要有方便的交通、熱鬧喧騰的夜生活,還是大片大片的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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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坎培拉是政府機關的所在地,好山好水的美景也讓它被OECD評為年度最適宜人居的城市。Photo credit: thtstudios

澳洲坎培拉最適人居
澳洲首都坎培拉在今年10月被OECD(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評選為2014年度全球最適宜居住城市。但是,坎培拉的無聊沉悶引起了人們對他上榜的好奇,坎培拉50年來都更帶來的階層化(gentrification)也引來不少爭議。

衛報建築與設計評論家溫萊特(Oliver Wainwright)針對坎培拉與都市更新的議題,探討究竟什麼樣的城市才最適合人居?


小補充:階層化(gentrification)
根據維基百科,階層化(gentrification)是社會發展的其中一個可能現象,指一個舊社區從原本聚集低收入人士,到重建後地價及租金上升,吸引較高收入人士遷入,並取代原有低收入者。階層化的轉變過程可能因著重建速度而需時多年,但引伸的結果是本區生活指數提高,原居住的低收入者最後可能反被新遷入的高收入者歧視,或造成原居住的低收入者不得不遷離往更偏遠或條件更差的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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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坎培拉的城市規劃由政治家掌舵,聚集了所有澳洲重要的政府機關。Photo credit: Sam Ilić

坎培拉怎麼會第一名?!
「城市要有什麼條件才算適合人住?你可能會認為要有很多很棒的公園,便捷的大眾交通系統,好學校和好醫院,宏偉的建築,刺激的夜生活,很容易就能到鄉間。上述都是OECD在評選年度『全球最適宜人居城市』的標準,澳洲坎培拉奪下了第一名。

澳洲首都坎培拉是第二年參賽,結果讓北半球的觀察家們大吃一驚,以為他們把排行看顛倒了。

坎培拉是個死氣沉沉的地方,他代表了環狀的大型商業區,處處蕭瑟的軸向林蔭大道和修剪整齊的草坪,充滿政府機關和大型的購物中心。

如果城市規劃全部交由政治家來考量下場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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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高犯罪率讓它總是上不了適宜人居的排行榜。Photo credit: Trey Ratcliff

紐約、倫敦、香港  花花世界都落榜
「那世界上其他城市呢?

經濟學人《資訊周刊》(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認為墨爾本最適合人居,緊接著是維也納、溫哥華、多倫多、阿德雷德和加拿大卡爾加里。所有相關的榜單都絕對不會提到倫敦、紐約或是香港,這些你真的想要住在那的城市都不會上榜。這些排名也讓你懷疑主要的評選標準該不會是哪裡最清幽,不會打擾你坐在海風吹拂的廣場讀《經濟學人》,身邊被市中心單調空洞毫無記憶點的魅力環繞。

適不適合人居住的標準好像是由該城市是不是零風險或零機會,一點都不有趣驚艷來定義。這是一項舒適指標,一本告訴你哪個地方你可以放心一定找得到星巴克的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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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是個對行人和單車族友善的城市,也是城市規劃的終極範本。Photo credit: Moyan Brenn

在哥本哈根不怕被車撞
「上榜城市的共通點就是,他們都由楊‧蓋爾(Jan Gehl)負責操刀設計。這位丹麥街道和公共空間設計大師周遊列國,靠著在市長旁邊咬耳朵,慫恿增設行人專用區和路邊咖啡館。他可以說是宜居性(liveability)的守護神。

上周,蓋爾和他的密友里察‧羅傑斯(Richard Rogers),也就是我們在公共領域的老前輩,一起參加了由我擔任主席的衛報現場活動。與會的還有英國奧雅納(ARUP)工程顧問有限公司首席設計師傑若姆‧佛羅斯特(Jerome Frost)。78歲的蓋爾和81的羅傑斯可以說是研究怎麼樣讓城市更適宜人居的巨擘,全球很多城市都向他們請益。他們盡責地談論單車應該被放在第一位,城市應該是給人而不是給車的,還有密集度的重要與永續性。

哥本哈根被當作終極範本,在過去50年,哥本哈根已經變成了人們還有單車的烏托邦,很大一部分都得歸功於蓋爾的遠見。他指出,哥本哈根一直以來都在《Monocle雜誌》評選的全球適宜人居城市榜上有名。他的孫女現在可以步行上學而不用擔心過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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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在蓋爾的城市規劃下煥然一新,到處都有行人專用區和露天咖啡館。Photo credit: Moyan Brenn

丹麥城市復興  比義大利還要義大利
「羅傑斯回憶了他所寫劃時代的白皮書《邁向城市復興》( Towards an Urban Renaissance)中的幾種方法。《邁向城市復興》於1999年出版,是新工黨時代下由他主導的城市特遣部隊(Urban Task Force)的產物。從那時起,這本書就一直領導著英國的城市再生。在廢棄地蓋高樓;用文化建築、公寓和更好的公共空間吸引人們回到市中心;注資於大眾運輸和交通節點,上述都是羅傑斯復興城市的方法。

你很難去質疑他們的貢獻,他們都以人為主,再帶入一點義大利對美好生活的想像。如果每一個地方都像義大利西恩納(Siena)那就太完美了。

『他們說行人專用區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丹麥,因為我們是丹麥人而不是義大利人』蓋爾接著說:『但我們現在比義大利人還要義大利。』一抹滿意的微笑掛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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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義大利西恩納(Siena),在塔樓下的廣場遊客如織。Photo credit: Tim Rawle

閉口不談權力衝突
「但目前在多個城市發生的事情,本質上和他們提出的宣言很不一樣。蓋爾和羅傑斯的「遠見」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在他們極具影響力並且超級吸引人的文字中卻對權力與衝突三緘其口,也不提由誰或是什麼東西來帶領城市發展。他們並不承認他們對新城市的遠見會帶來某些成本。

拿公共空間來說,對羅傑斯和蓋爾而言,混擬土和花崗岩建成的城市廣場與全民共享的抽象概念混為一談。蓋爾說:『如果人民都可以在街道上見面將對民主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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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刨絲刀辦公大樓(Cheesegrater)外觀就像用來刨起司絲的刨刀。Photo credit: Tom Parnell

倫敦公共空間不公共

「但上述忽略了重要的一點,在過去十年,倫敦建設了非常多又棒又新的公共空間,但事實上,它們並不『公用』。它們是私人領域的延伸,大眾要進去有條件。在糧倉廣場(Granary Square)搖曳的噴泉前掛了一塊牌子『歡迎來到王十字(Welcome to King’s Cross)』,下邊卻標示『此為私人地產,請小心使用』。

在羅傑斯新設計的刨絲刀辦公大樓(Cheesegrater)下有一處高級的露天廣場,這露天廣場可是投機的開發商前所未見的妥協,它不僅是沒有牆壁的大廳,其實也是個用小草裝飾的私人門墊,由「寬門房產」(Broadgate Estates)負責營運。該房產公司在2011時曾驅逐在主禱文廣場(Paternoster Square)上響應佔領華爾街運動的抗議人士。把抗議人士都趕走後,它們立了一個牌子,『主禱文廣場是私人地產,立即撤銷大眾進入或跨越這塊土地的權利。沒有任何明示或暗示准許大家進入處所任何地方。所有進入者都算非法侵入。』

我問羅傑斯說:『刨絲刀辦公大樓會不會未來不對大眾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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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泰晤士河畔兩旁房價居高不下。Photo credit: Mariano Mantel

豪宅當道  建築師束手無策
「『理想上所有公共空間大眾都可以使用』羅傑斯說:『但是,我們處於資本主義的世界,尤其是個由極端資本家經營的世界,有一些半開放公共空間勝過沒有公共空間。對於建築師來說,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碰到質疑他過去幾年在倫敦其他建案的相關問題,羅傑斯的回應都差不多。『海德公園第一大廈』(One Hyde Park)、『新泰晤士河畔』(Neo-Bankside)、『城市流光』(Riverlight)這三大建案都極盡奢華之能事,鋪張程度全倫敦前所未見。目前空房率高等待外國投資客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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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越來越多房子就像是戒備森嚴的堡壘。Photo credit: Farouq Taj

私人房產如堡壘  戒備越來越森嚴
「1997年,羅傑斯大力抨擊他在洛杉磯看到的有門禁管制的社區,該社區『將富人隔離於窮人之外,剝奪了公民的意義。』

羅傑斯在《為小星球打造的城市》(Cities for a Small Planet)這本書中寫到,『新的堡壘正在建立,只要按個鈕,門口就會被鎖上,防彈玻璃會啟動,防爆百葉窗會下降,生人進入就會引起恐慌。』15年後,這段話從任何他的新開發案的銷售手冊都可以印證。

『你不可以禁止私人建築有監控設施』他回答說。但對於在全球共有200個案子的羅傑斯來說,他不需要接受每一次的委託。而身為英國上議院的一員,這些議題也在他可以遊說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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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里奧熱內盧貧富差距大,在新建的公寓旁就是貧民窟。

如何避免階層化?
「另一個在當天被廣為討論的議題是,城市如何再生但又不會鼓勵過度的『階層化』。當問到蓋爾有關「階層化」的問題時,就像問甜食製造商怎樣才不會過胖。他們當然是「階層化」的代理人,城市潤滑劑的散播者,負責讓低收入戶搬走並迎接富有的居民進駐。他們受雇於公家機構和私人開發商,負責讓城市『提升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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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諾丁山區(Notting Hill)住了不少拉丁移民,每年的拉丁嘉年華都吸引大量遊客。

誰能想到房價飛漲
「這早已不是新聞或不常見的現象,但是,今年來得剛好:『階層化』這個詞從被發明以來正好過了50年。它是由有先見之明的馬克思主義社會學家格拉斯(Ruth Glass)提出。『倫敦現在沒什麼好令人抱怨的』,她在1964年寫到,在研究諾丁山(Notting Hill)和伊思靈頓(Islington)快速的改變後,上述地區原本都屬於藍領階級的社區,之後都搖身一變成了都市中產階級的新天堂。『倫敦的中心區域很快就會在資源或選擇上左右為難,這些將會造成問題。』那個時候的人,對於倫敦內城會受歡迎和地價飛漲根本不敢想像。但50年後,我們已經大大地超越了格拉斯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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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伊思靈頓(Islington)正面臨「超級階層化」(supergentrification)危機。Photo credit: Fabio Venni

「超級階層化」 窮人無處可去
「最新研究指出,伊思靈頓已經被捲入了『超級階層化』(supergentrification)浪潮,倫敦金融新貴的大量湧入也正意味著中產階級專業家庭再也無法在這裡立足。預計再十年,那些不符合社會住宅申請的人需要有每年90,000磅(相當於台幣443萬)的收入才能在伊思靈頓租屋而居。

『這將會造成伊思靈頓的極端化,上層是超級有錢的家庭,中間是年輕的過路客和沒有小孩的家庭,下層則是住在社會住宅的低收入戶。』

但隨著更完善的道路與公園和主街道兩旁的連鎖餐廳,私人保全和當地商業改良區,伊思靈頓無可厚非更適宜人居,離最好住的澳洲坎培拉又更進了一步。」


編註:對原文報導有興趣的朋友請參考"50 years of gentrification: will all our cities turn into 'deathly' Canberra?"

 
延伸閱讀:《未來城市長甚麼樣
2013何處去系列(五):11大腳踏車友善城市
新加坡躍居2014最貴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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