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做,才能讓人和野象生活在同一塊區域?

「保護野生動物棲地」是當今人們越來越重視的問題,但是野生動物有時並不容易照我們所想,在畫定的棲地裡生活,但這對住在附近的人類來說就不是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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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卻被大象攻擊

2016年 6月,住在斯里蘭卡東部省郊外村落的杜拉伊(Raja Thurai)和他 6歲大的女兒蘇洛基妮(Sulojini)在傍晚回到家休息,一隻大象突然從灌木叢衝出,用象鼻把父女倆捲起來扔到地上,杜拉伊立刻失去意識,等他再次醒來,他家有面牆壁因為大象的攻擊被撞毀,他的女兒則再也沒有醒過來。

農作物被吃光光

在今年 4月,斯里蘭卡阿努拉德普勒區(Anuradhapura)有戶農家受到大象攻擊,雖然他們一家四口幸運地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大部分的稻田都被那隻大象吃個精光。

「人象衝突」成問題

斯里蘭卡許多地區正受到「人象衝突」(Human-Elephant Conflict, HEC)所困擾,其實不只是斯里蘭卡,印度、尼泊爾、非洲撒哈拉地區以南一帶都逐漸隨著人口發展出現人象爭地的困境,南亞地區更是因為人口密度較高,而讓問題更為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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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森林都現代化去了

正在攻讀博士,長期研究人象衝突的泰格拉(Tarsh Thekaekara)指出,過往象群會習慣在超過 1,000平方公里的地區移動,尋找水源和物資,但是人們正逐漸將森林改建成農田、建設成道路或高速公路,進而讓大象的棲地越來越少。

生活沒有餘裕的人  更容易受害

以斯里蘭卡來說,斯里蘭卡政府為人們創造了可以永續使用的水源地,但也就此讓大象的活動範圍縮減,有些地區的可活動範圍甚至不到 100平方公里。

這讓大象會傾向在同一個地方待更久,但對居民來說,被大象攻擊的風險就提高了,而且因此受害的族群通常都是生活比較沒有餘裕的人們。

為了緩解人象衝突的問題,人們也想出各式各樣的應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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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田是大象的天然餐廳

有些政府跟非政府組織提出了在森林跟森林間建立「走廊」,確保大象可以完全跟人類住所分開——但是大象移動範圍並不是那麼容易被限制住的,更重要的是,當大象知道牠們周遭有滿滿現成的農作物時,很快就知道要去哪裡才能飽餐一頓。

村民守望相助用爆竹  可能有反效果

最直接的反擊方式則是村民自行組成巡邏隊,並朝想要靠近村落的大象丟擲石頭、爆竹。

不過研究人象衝突的環境學家費南杜(Pruthu Fernando)博士擔心,這樣的方法只會治標不治本,甚至會讓情況進一步惡化。

「有些爆竹看起來就像炸彈,但是大象很快就會明白這不過是一大堆噪音而已,然後一下子就會捲土重來,」費南杜說:「到最後,人們就會開始使用子彈對付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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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帶電圍籬驅散大象

費南杜認為最好的解方是設立帶電圍籬,只要大象被多電幾次,自然會和人類的居住地保持距離。

但是大象學很快

斯里蘭卡現在確實是朝建設帶電圍籬的方向前進,前面提到的東部省郊外村落,也在蘇洛基妮的悲劇後設置了帶電圍籬,然而,帶電圍籬其實不便宜,而且以東非的經驗來說,大象很快就會發現牠們可以透過樹幹、或是不會導電的象牙搗毀圍籬。

用蜜蜂和辣椒發展有機圍欄

目前有些非政府組織則是在非洲發展出「有機」圍欄,像是蜂巢和辣椒圍欄。雖然這個方法在非洲越來越受到歡迎,但研究人象衝突的泰格拉認為這不一定是萬靈丹,特別是如果出現會影響蜜蜂或辣椒的疾病,或是旱災來襲,導致蜜蜂賴以為生的花消失,如此一來根本無法建設圍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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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火藥  嘴巴被炸掉

而在人象衝突中,大象也常是受害的一方。小象莉亞(Leila)在前陣子因為誤食了偽裝成水果的火藥hukka patta,導致半邊舌頭、嘴巴被炸毀、下巴也因此粉碎。莉亞被緊急送到斯里蘭卡野生動物保護部(Department of Wildlife Conservation)急救,所幸在不久後就能順利回到野外生活。

很多野象因此餓死

但不是所有的野象都那麼幸運,野生動物保護部的阿卡勒卡(Pinidiyage Manoj Akalanka)醫生便說:「野象因為吃到hukka patta而死的機率非常高,大部分的野象都會死掉......主要是因為沒辦法進食最後餓死。」

小象身上有彈痕

此外,莉亞的身上還能看到一些彈痕,阿卡勒卡表示,這應該是一些農民為了保護自己的作物而做出的手段。

編註:2020年,印度西南部的寧靜谷國家公園(Silent Valley National Park)也發生一起年紀約 15歲、懷有約1-2個月身孕的母象,因為「鳳梨炸彈」在口中爆炸而死亡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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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衝突」看待這一切

面對種種狀況,試了又不盡然成功的解決方式,我們究竟要怎麼解決人象之間的共存問題呢?泰格拉認為,政府或環境保護人士首先不應該抱著「人跟大象衝突」的觀念來看待這一切,因為「衝突」就暗示著兩個物種間總是抱持敵意,無法互相容忍,但是事實往往不盡如此。

「沒有單一全面又有效的方法」

泰格拉也表示,不論是政府或非政府組織,都應該要先接受沒有所謂「單一又全面」的解決辦法。他指出,畢竟每個地方的社會、經濟、文化背景不同,適用在某地的生態方法並不代表另一個地方也適用,而不論是人類或大象,都會不斷地變化與再學習,而我們真正需要的解決方法,也應該是要「多樣且能不斷進化」的處理方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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